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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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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荆棘的旅程 上篇·岁月钩沉(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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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王大哥问弟弟:“小东北?”
  弟弟皱皱眉头,不服气地说:“俺不叫小东北,俺叫宝宝!”
  “呵,脾气还挺拗,那谁,宝宝,你家住在哪里?”
  弟弟说:“就在西边不远。”
  王大哥抬头向西边看了看,一脸疑惑:“哎,不对呀!那里没有房子啊!?”
  弟弟说:“王大哥,俺可没骗你,你再看看!”
  王大哥看了一会儿,除了一间仓库,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房子,他以为弟弟诓他,有点急了:“那里除了有一间仓库,哪里还有什么房子啊?”
  弟弟说:“我们家就是那个屋!”
  王大哥说:“回去你和你哥哥说,晚上我领个人上你家耍耍。”
  我刚吃过晚饭,王大哥就领着那位往外推鸡肠子的老刘来到我家了,他们还带来一些鸡头和鸡脖子。我们热情地招呼他们坐,屋里连个可以坐的马扎都没有,母亲身体不好,坐在炕上,他们就说咱到屋外坐坐吧,反正开春了,也不冷。我赶紧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白开水,人家也没喝,我们简单聊了一会儿,王大哥和老刘相互递了个眼神就走了。
  几天后,老刘见了我弟弟,直爽地说:“小东北,你家从东北回来,确实是困难。你母亲身体还不好,我们都没有想到你家居然这么困难。不过,按照平度的习俗,我们到你家去耍耍,大家带点东西去,就是寻思着让你哥做点菜,我们一块儿喝个酒。我们一看你家那样,你们也小,不懂这个,所以我们就走了。”
  弟弟回家和我一说,我真是后悔死了,心里觉得真是对不起人家,人家为我们解决了生活用油,又带了东西来我家,我们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于是,我赶紧主动找到王大哥和老刘,急忙跟他们解释,王大哥和老刘看我态度诚恳,家境确实也很困难,就原谅了我们。
  时间一长,我们就成了朋友。有时候,王大哥和老刘为了给我们打打牙祭,还给我们家带来一只死鸡,我用大锅一炒,喊来舅舅,全家人美滋滋地吃上一顿,也算是改善了生活。
  十、新起点,新气象1979年冬,县里根据上级的指示和实际情况,在全县范围内统一兴修水利,加强水利农田的灌溉建设,根据上级指示和县里的部署,我县要把原有现河拓宽加深,要使现河成为平度全县的人工大河。为此,县里还从公社的农村劳动力中调集劳动力,给每一个村生产队都分段分任务。我们村分到的是现河的西段,位于平度县城的西南,叫中庄公社。
  那一年冬天,寒风凛冽,现河工地上热闹非凡。工地现场人山人海,一面面红旗迎风招展,有一面小红旗印着醒目的五个大字:青年突击队。现河边上还拉起了很多条幅和标语:“人定胜天,根治海河”“平度大地无冬天,地冻三尺照样干”等。高音喇叭里传出播音员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宣传工地好人好事的声音。当拖拉机满载着分到现河工地的农民工到达现场,当县领导宣布启动现河开发工程时,大家欢呼着,鼓着掌。只听一声令下,两个人一组,每组都有一辆独轮车、两个篓筐,装上河里的淤泥,一个人推,一个人在前面拉,每个人浑身上下都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劲!那年冬天,村委照顾我,把我分配到工地给伙房师傅打下手,和其他人相比较来说,我的工作虽然比较杂,但算是很轻松的。拉风箱、烧火、拉水、往工地送饭,各种杂活我都干,而且一干就干得比别人都好。伙房师傅见我人虽然年小,但很懂事,又不吝惜气力,就很喜欢我。时间久了,我跟伙房里的师傅都处得很熟了。到了晚上,离家远的工人们就在工地上随便找个桥洞去打地铺。工地上没有电灯,我和伙房师傅就自制了一个煤油灯,这样他就能和其他工友在灯下打牌,而我就能从灯下看书了。家里条件好点的工人还自带收音机,在黑乎乎的农村夜晚,兴致勃勃地听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
  工地离家较远,时间一长,我就有些挂念母亲和弟弟,想母亲的病,想弟弟年幼如何照顾自己,如何照顾整个家。因为家穷,母亲脑血栓并没有治利索,落下了容易头晕头疼的毛病,这个病反复发作,一发作起来,整个人头痛不止,特别难受。一天晚上,我实在不放心,便和队长请了假回家探望。
  月黑风高,当时,天上连个星点都没有,路上的树被寒风刺溜得直打哆嗦,时不时传来几声夜猫的叫唤,我连走带跑,又饥饿又冷,心打着寒战,徒步60里路,走了5个多小时,半夜三更了我才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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