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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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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荆棘的旅程 上篇·岁月钩沉(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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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割下来的麦子放在自己的脚边。接着又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一小捆麦子便被轻而易举地割了下来。他割了四五次,觉得差不多了,便用镰刀作为辅助,从割了的麦子里取出一缕麦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曲折,再把脚边的麦子揽起来,拦腰扎上。舅舅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舅舅示范完毕,他又让我操作了一遍,纠正了我的几个割麦子的错误,告诉我怎样才能节省气力同时又能出活。我一点就透,很快就学会了,到了下午,我已经是个老把式了,于是,舅舅便和我分开干了。
  割麦子这活,又累又脏,割不一会儿,手上就浸了一层黑汪汪的麦子油。有时我觉得自己割的速度够快了,可等我抬起头来,却发现舅舅早就不见了身影。麦垄一望无际,麦苗多似海洋,简直望不到头,我心里一着急,一发怵,冰凉的镰刀便割到自己手指了,顿时鲜血直流。可我不能怕疼,更不能怕累,我绝不能因为痛和累去使性子,这样想着,我从地里抓了一把泥土糊在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就不流血了。就这样,等麦收结束后,我帮舅舅多挣了一半工分,舅妈特地从集市上买了一块肉,全家炒了几个菜,算作庆祝。
  为了我们家南关村的房子,舅舅专门找人挑了一个吉日。到了那天,舅舅还向邻居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我一起来到平度城里的南关村。
  我们先找到在东南园居住的南关村老书记李达瑞家,这位饱经沧桑、正直善良的老人,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打针。听完舅舅的来意,他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披上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淡绿色军装,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南关大队。
  当时的大队坐落在今文泉街道与东南园交会处(今平度市西安路,俗称神仙街),当年南关大队的院子一点也不大,是由新中国成立前没收的地主家的四合院改造而成的,门口有两个粪池,院子里满是芜杂的野草。田间往日的蝶儿在飞,一切野花还不曾开。我们绕过门前的两个大坑,进到院里。
  李书记来到院里就大声喊:“李书记,万勇!”
  只见一个年龄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起身推开门,见老书记达瑞同志带我们来,他满面笑容地把我们迎进办公室。一旁工作的文书李芳热情地给我们端茶倒水,示意我们坐在办公室内的排椅上。
  老书记李达瑞先把我的情况详细地和李万勇书记说了说,李万勇书记和李文书马上翻阅了一下村里的文件,随后,李万勇书记告诉我们,由于母亲特殊的支边背景,再加上山东老家这边在户籍上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母亲支边临走时托付给村委管理的两处房子也没有什么证明文件,现在已经被转手给他人居住,要想回南关村落户居住,事情可能要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不过⋯⋯”李万勇书记又沉吟了一下,跟我们说,“你们也不要绝望,这事情况特殊,我马上跟上级汇报,可能还需要村领导班子开会来商量具体怎么做,只是处理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我们只好谢过两位书记和李文书,回家耐心等待村委会的消息。
  等大队通知我和舅舅第二次来南关大队,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当我们推开村委会的门,只见李万勇书记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桌前,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个子较高、稍微有点发福的中年汉子,右手边坐着一个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结实的男子,经过介绍,我们知道左边的就是当时的大队副书记李有才,而右边的就是当时的民兵队长崔子飞,他们都已经在基层奉献了人生过半的青春岁月。
  我们和李副书记、崔队长握了手,便在排椅上坐了下来。李副书记抬起头,对我们说:“你们的情况,我们大家都商量过了,但是鉴于以前我们没有处理过这种例子,就连上级城关革委都答复说支边的不能随便回来,对于这件事,我是着实不敢贸然做决定。但你们确实是太可怜了。”接着,李副书记又跟李万勇书记商量说,“李书记,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李书记叹口气,说:“你说的是个问题啊!”李万勇书记又转向我们,诚恳地而又无奈地说,“大队这边上周开会商议了又商议,基本上可以照顾,你们可以先回来住,落户和房子问题解决得快一些⋯⋯好孩子,要不这样,你和你的母亲去城关革委问问,这个问题也许可能会解决得快一些。”
  多么实在的一位好书记啊,这也等于帮我们出了一个主意了。虽然这件事不好解决,但天无绝人之路,大队这一关经过民主协议总算是通过了,我和舅舅都看到了希望,都很高兴地回家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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