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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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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2版:读者文苑
桂花能在北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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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珮嘉:你好!
  一早,接到了叔叔从江苏老家打来的电话。他说,今天亲戚们将在乡下为奶奶三周年的祭日搞个纪念活动,嘱我们也在各自所在的城市缅怀一下奶奶。
  要不是叔叔说起这事,我还真不觉得奶奶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因为每次去爸妈那里看望,都会聊到奶奶。爸爸念叨、妈妈也念叨,或是因为琳达,或是因为安妮,反正,不管说起什么,都能和奶奶联系上。
  今年,我的书在我青年时期曾非常仰慕的出版社出版了。我自以为,书里面很多思想都是来源于奶奶给我们留下的精神财富:她的坚韧、宽容、处事不惊、为家庭勤勤恳恳,使我的内心深受感召。爸爸曾回忆说,六十年前,只有15岁的他是这样恳求奶奶的:“娘啊,如果你肯让我到城里读书,等我考上大学,一定会回来报答家里的。”以当时贫穷的家境,在常人眼里,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饭吃不饱不说,草房子还随时面临被大雨冲垮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供一个孩子去上学呢?况且,一个孩子的承诺又怎么可以轻信呢?可是,就是这么看上去遥不可及的理想,硬是让奶奶这个农村老太太给实现了。年轻的奶奶摘下结婚时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耳环、戒指,为她的大儿子筹足了到城里上高中的钱,最终实现了爸爸上大学的理想。之后,爸爸被分配到北京工作,每月把工资寄回家中,摇摇欲坠的老屋得以重建,全家终于有了能遮风避雨的结实的瓦房。
  奶奶,用尽毕生的精力,为家庭中的每一位成员默默无闻地做著她能做到的一切。所以,每当我向读者介绍我的书的时候,我都会说起奶奶给我心灵的启迪。所以,我觉得奶奶的精神似乎是一天都没离开过我们的。
  今天中午,当我给在北京家中的桂花树喷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一个枝头上,正有五个小花朵在悄悄开花呢!这真是个奇迹呀!今年八月,我从江苏买那株桂花小苗时,卖花的人说,一定能开的。当时,我真是不相信:北京,乾燥,气温低,室内,还是种在花盆里,怎么可能开花呢?可偏偏是在今日,这原本是生于南方湿润之地的桂花树,居然在北京乾燥的环境中开了花,这真使我惊诧不已。闻著这几粒桂花散发出的香甜的味道,我猜想,这八成是奶奶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告诉我,该如何去实现生活中的种种可能性吧。
  这件事让我想起我们曾对未来所怀有的种种希望,有些理想看上去是那么遥远和渺茫,有时甚至畏惧到不敢去为之努力。但如果我们真的像奶奶当年那样,壮著胆子认真去做了,事实证明,成功的机会往往就在“不可能”
  中来到我们的面前了。
  今天,爸爸收到你从里约托人带来的香炉了,他特别开心,饭都顾不上吃,把我叫到书房去看。那香炉上的三只老猴子太可爱了,它们蒙上眼睛、堵住耳朵、摀住嘴巴,表示不看,不听,不说,只专心修行。这“三不”是佛家典故中超然思想境界的一种表达。爸爸点上香,盖好盖子,示意我仔细看,呀!那一缕缕青烟竟从猴子们的两腮飘了出来,像是它们的长髯,逗得我差点笑出声来。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纪念奶奶,也不知她老人家会不会满意?
  再叙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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