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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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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2版:先驱文化
聪明人读书,少不了断舍离
 作者:杨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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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看1982版的《马可波罗》电视剧,网上剧集不足,看得磕磕绊绊,却还是为1275年的这场伟大旅行感到振奋。从意大利到中国去,数年间完成一次文化的交换,这样的骑士精神,对于整个人类文化,都是具有深远意义的。
  也许是因为从事的工作,我很著迷文化在人身上显露的痕迹,也很喜欢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联系。从前没有时间和经济条件的时候,常羡慕教授当地人汉语的华人朋友,看著她们金发碧眼的学生学会了“烤鸭”“汽车”甚至是“逗你玩”,心觉那真是个人可为文化事业作出的最大贡献。
  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在日后创造同样的条件,如今自己终于有了可以安排的时间,从去年开始,每隔一周的周四我去家附近的大学图书馆教当地朋友中文,这近一年来,切实感到他的进步,一个“了”“的”“么”分不清的歪果仁,如今儿化音都出来了,一次我用汉语告诉他近来打算,“我打算在书架上放上各个国家的书。”他听后大惊,“什么?各个?你没有哥哥!”
  我喜欢和痴迷于中国文化的歪果仁接触,“痴迷”是最高等级的尊重,我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桥樑,搭建在对文化的需求间。我们每周五的老朋友Simon就是超级喜欢中国文化的人,他会熟练运用拼音打汉字,聊起微信来毫不含糊,老乾妈和红烧肉都是他的最爱,每每与他聊天,更坚定我传播文化的信念。
  今天的熹有女人为大家推荐这样一位女性,她是唯一一个同时获得普利策奖和诺贝尔奖的女作家,也是目前作品流传语种最多的美国作家,她是《大地》的作者赛珍珠,出生三个月就随父母到中国居住,相比于本国文化,她最先熟悉了中国文化和习俗,并且在一生中,对生长的这片土地都保持著深厚的热爱。
  我们从小就听说过她的名字,却并没有对这个伟大的作家有过太多了解,今天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开始搜索《大地》这本书。以下是赛珍珠的一篇文章,供大家欣赏她独特的文字,而对于读书,我始终有这样一个观点:读书要以质量而非数量为重,如果你今晚有时间,留给《大地》吧,看看农民王龙的人生和脚下的土地,也去感受赛珍珠传递给后人的信念,“只要愿意接受,人类是存在著广泛的共同性的。”

  赛珍珠文章——《中国之美》节选一

  有一天,我的园丁正在花园翻地,我问他你愿不愿意要点这种花籽种在你房前?
  他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用力掘著地:“穷人种花没有用,”他说,“那都是供有钱人玩赏的。”
  “不错,但这并不要你花钱。你看,我可以给你几种花籽,如果你那片地不肥,你可以从这的肥堆上弄点肥料。我会给你时间让你侍弄它们的。种点花会让你感到心神愉快的。”
  他俯身拾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我要种点菜。”园丁的回答很乾脆。无疑,中国的穷人们干什么都讲求经济实惠。我也曾在内地某处居住过一段时间。在那儿,我问一个农妇,如果哪一年收成好,有了盈余的话,吃穿用是怎样安排的,是把余钱存起来呢还是花掉。
  回想起过去的好年景,那农妇笑了,她兴奋地说:“我们就多吃点!”
  在一个土匪遍地的国家,他们没有把自己那点积蓄存入可信赖的钱庄,而是统统都吃进了肚里,因为那儿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没有人能把它们抢走了!天知道他们的身体是否会因此好一点。
  逛一下中国的城市,它们的丑陋会使你大吃一惊——到处拥挤不堪,又脏又乱;街道上臭气熏天,令人作呕。病病歪歪的乞丐、蓬头垢面,使出他们卑鄙的生财手段,可怜巴巴地哀求著,过著寄生虫的生活。几只癩皮狗在胆怯地溜来溜去。倘若你朝商店或居民家里扫一眼,你会发现一切都是以实用为准则:桌子没有上油漆,凳子在打造时显然是没有考虑到要让人们坐上去感到舒服,箱子、床、乱七八槽的破旧玩意儿,还有原始的坎具——所有这些都挤在那一点点小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空间里,让人心烦意乱,丝毫没有对美中所能体现出的精神财富的追求。
  前几天,我站在江西的一个山顶上,放眼百里大好河山,极觉心旷神怡——阳光下,溪水波光瀲灩;长江悠悠,蜿蜒人海,恰似一条黄色大道。绿树成荫,村舍掩映。块块稻田,绿如碧玉,棋盘般整齐,似乎一切都那么宁静,一切都那么美丽。
  然而我太了解我的祖国了。我知道,如果我走进那仙境之中,我会发现溪流已被污染,河边挤满了用席苇作仓顶的破旧不堪的小船,那里就是成千上万食不果腹的渔民的惟一栖身之地。绿树下面,房屋一个紧挨著一个,垃圾在阳光的曝晒下散发著阵阵臭气,苍蝇成群,到处可见的黄狗会冲我狂吠。那儿尽管有人人可享用的新鲜空气,但房子却小而无窗,里面暗如洞穴,孩子们脏得要命,头发乱蓬蓬的,鼻子就别提了,鼻涕总是流到嘴里!看不到一朵鲜花,看不到一处人为的美为解除生活的单调沉闷,就连草房前那一块空地也被碾成了打穀场,坚硬的场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著青光。贫穷?是的,但也往往是懒惰与无知的结果。

  赛珍珠文章——《中国之美》节选二

  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爱美要以填饱肚子为前提,再多的美食家也只是美食家。此外,如果我的中国老师说的那句话绝对正确,那我该怎样解释下列情况呢?那又老又聋的王妈妈,可怜的寡妇中更可怜的一个,整日里靠辛辛苦苦为人缝衣换碗饭吃,然而,她桌子上那个有缺口的瓶子里,整个夏天都插有不知她从哪儿弄来的鲜花。当我硬是送她一个碧绿的小花瓶时,她竟高兴得流出了眼泪。
  还有那个小小的烟草店。那位掉光了牙齿的老店主,整天都在快活地侍弄他的陶盆里一株不知其名的花草。我院外的那位农夫,让一片蜀葵在房子四周任其自然地长著。还有那些街头“小野孩儿”,也常常害羞地把脸贴在我门上,向我讨一束花儿。
  不,我认为每个儿童的心田里,都能播下爱美的种子。尽管困苦的生活有时会将它扼杀,但它却是永生不灭的,有时它会在那些沉思冥想的人的心田里茁壮成长,对这些人来说,即使住进皇宫与皇帝共进晚餐也远非人生之最大乐趣。他们知道自己将永远不会满足,除非他们以某种方式找『到了美,找到人生之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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