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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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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5版:先驱文化
前任的现任,现任的前任,和自己究竟什么关系?
 作者:中文先驱专栏作家 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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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周杰伦的演唱会上,有个姑娘说“杰伦,今天我的前男友也在现场,他要结婚了。虽然他长得丑,眼睛也瞎了,我还是想祝福他,我想给他点一首——算什么男人!”
  然后微博都炸锅了,围观的群众们纷纷表示这个勇敢的姑娘要火。
  毕竟,年轻过的人,谁没有过几段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伤呢?
  那些藏在爱恨里的怯弱,伪装起来的坚强,不能面对又无法忘记的疼痛,是我们内心的一根刺。终于有人替受伤的我们,将它拔起。
  我回头翻看十年前写的博客,简直想抱抱那时候的自己。因为不知所云的爱情来到南京,南京城却因为我的爱而不得,从城东到城西,几乎每条街道都是破败得几乎要落泪的样子。
  等痊癒过来发现,即使我当时在热恋中,这个城市的整体风貌也是那种毫不在乎,生活在这里的人同样竭尽所能地随意。
  等我真正热恋了,啊发现南京简直是十分美貌的一个地方。那些破败的景致,处处流露出颇有渊源的气质,无论风景还是食物,都一派有容乃大的宽和。
  而我,终于没有在伤痛中沉溺太久,没有想过痛快的报复一下,连勇敢问一句的勇气都无,便仓皇地偃旗息鼓。
  言情小说中常用的心理桥段,“把自己变得更好,用自己的优秀气死TA”,这种想法也没涌现过,竟然还长得更胖了些。
  往事若无其事,关系也没关系。后来听到王菲在歌里唱这一句时,我终于痛痛快快哭了一次。因为我就是这样的瓤货啊。
  在确定了对方根本无心时,于是装作我也并不喜欢他的样子,好像一个孩子吃不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只能凄楚地表示“那东西肯定不好吃”。
  十年后,我和那个人几乎不再见面,像说好了一样,从最陌生的熟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那些能够重逢的人,也不过如此情形——“可能什么都不会说,只是略略地心酸。我们谈天气,谈孩子,唯独不再谈论自己。我们看著彼此的伴侣,他们身上没有自己的半点影子。”
  就是这样,多数人应该和我一样。
  从年轻到中年在即,从满心的疼痛到渐渐平息,从跌宕无依到牵掛满枝。即使偶尔想起,不过是发生在时间纵轴上的一个横向事件,对人生的整体进程多半不会起决定性的变向作用。
  你看,不止前任的现任,其实连前任(如果算正式前任的话)多半和我们也没有关系,除非是合作伙伴,或者房产的产权共有者。
  我曾经建议未婚青年在恋爱时,尽量不要一起购房,之后会有很多麻烦事。如果属于共同投资性质的,列下字据,明确收益和权责。
  因为再坚定的恋爱都没有定数,但是房产多半要涨,未雨绸繆对双方有利。
  原来认识的一个女生,性格暴烈,跟前男友在房产中心因为房产分割起了争执,打起来。是真的打,对方被她挠得惨不忍睹,她也被揪下一缕头发。
  女生来咨询年长几岁的我,该怎么做,我问她情感方面的还是法律方面。她想了想,说“情感方面,我不想抢房子了,但是要把名字留在房本上,噁心他的现任”。
  后来不知道有没有噁心成功。反正如果我是她前任的现任,不会噁心,会感激。一处河西的房产,按照目前的房价计算,等于通过婚姻直接变现了一栋豪宅。
  虽然是婚前财产,但是至少拥有了合法居住权和部分支配权,从权益角度来说,怎么算都是太划算的事。
  成年人的进退和取舍,不会与爱情完全无关,但是也决不敢豁达到全部交与情感。
  好朋友之前在的一家广告公司,是夫妻档。
  二十年前,他们两人分别炒了自己的老板,出来单干,一个做业务,一个做设计。胼手胝足,有了一份家业。
  老板在身家很可观后,客客气气地跟前妻摊牌,提出离婚,并迅速跟公司里一个年轻女员工结了婚。不知道老板娘当时的心路历程,但是貌似也没有大闹,更神奇的是,当事的三个人后来还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爱八卦的我们,讨论了很久这件事。一致认为,如果不是男主特别能搞定,就是两位女主心特别大,归根结底,只能说这才是成年人应当有的样子。
  在这个不知道真假的故事里,前任的现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假如不再爱了,即使住在隔壁也可以——当年看安妮宝贝,她写过一句类似这个意思的话。
  只这一点,就该敬这个老板娘是条汉子。
  看那个年轻姑娘的现场视频时,我在想,她前任的现任该怎么想这位现任的前任?快要举行的婚礼会不会崩。
  也分情况吧。
  在现任的前任和前任的现任这类关系中,现任才是决定关系走向的绝对控制变量。
  就像伴侣出轨,不要急著去打小三。首先问一问自己,这段关系有无存续的价值,然后确认对方持有的意见,是不是与自己一致。
  这两步在反小三过程中充分必要且应当无限前置。婚姻关系中,真正的变量始终是持有婚姻的两个人,即现任,而不是之外的其他什么。
  如果我们足够诚实,会明白,之所以介意现任的前任,不过是因为现任对自己不够好,或者这段关系没有那么篤定。所以不由自主与其之前的人做比较,从抽像到具象,分出一个假想的胜负。
  同样,介意前任的现任,可能也是这个原由。从前好像不会爱的那个人,竟然变成一段恩爱关系中的主角,令人心酸。
  这些关系其实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假如各自都已经找到幸福,会发现生活才是实在的连接物。
  那些发生在日常里触手可及的烟火气,一个清晨的拥抱和睡前道的晚安,远比那句被记忆滤镜美化过的终身誓言,以及无故建立的关系,来得重要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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