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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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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求 幸福死亡 的权利女律师临终遗愿为何难圆?
     作者:本报记者 叶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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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律师Lecretia Seales和丈夫Vickers

      正如大部分人所预测的那样,惠灵顿高等法院法官David Collins没能让女律师Lecretia Seales如愿以偿(相关报道请见本报上周五头版)。上周五凌晨,Lecretia因脑瘤晚期离开了我们。稍让人感到安慰的是,Lecretia离世时非常安详,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没有太多痛苦和折磨。而且Lecretia是在获知法官决定后去世的,尽管不是期待的结果,但至少等到了确定答案。她已经做了可以做到的一切,不用抱著遗憾离去。
      “可惜啊,这位法官失去了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机会”,一位朋友在微信群中留言。
      “他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无法做到。没有权力赋予,否则可能法官都没得做!”另一位朋友回应。
      “也许这位法官和你我一样,只能做个庸人吧。毕竟,做伟人是很难的......”

      法官:敬佩Lecretia但无法“越权”决定

      42岁的Lecrectia Seales首次被确诊脑瘤是在2011年,当时医生认为她只有几周生命。她接受手术并做了放疗以抑制癌细胞增长,同时一直坚持旅行和生活,一直工作到今年三月份。
      Lecretia一直是安乐死的支持者,希望拥有“幸福死亡”的权利。她委託同事向惠灵顿高等法院提出诉讼,希望法官确认以下两点:
      1.如果家庭医生为她实施安乐死,或给她提供足以使其实施自杀的药物,是否构成谋杀或误杀罪;2.如果家庭医生因此被认定有罪,是否违背新西兰人权法案第8和第9条的规定。按照这两条规定,任何人都有权选择不接受残忍、有辱人格或不必要的折磨和对待。
      法官David Collins在判决书中对Lecretia的遭遇表示同情,欣赏她站出来让安乐死议题成为公共话题的勇气。但他拒绝特事特办,在新西兰创造合法安乐死的先例。他裁定,无论家庭医生给Lecretia实施安乐死,还是给Lecretia提供药物让其实施自杀,都有被起诉谋杀或误杀的可能性。他指出,这是依据现有新西兰法律可以作出的唯一决定。
      “安乐死问题涉及复杂的法律、哲学、道德和医学伦理问题,只有一个国家的立法机关才拥有讨论这一问题并作出决定的权力,作为法官我无从置喙,”Collins法官还表示:“尽管如此,Seales女士以她无私的精神,为社会提供了一个再次讨论这一极具争议问题的平台,勇气让人敬佩。”
      总检察长Michael Heron在法庭辩论中指出,根据新西兰宪法,如此重大的法律变化只有国会才有权作出,而近年来国会曾三次拒绝安乐死合法化提案。
      Seales的首席辩护律师Andrew Butler则表示,有些时候法律推动道德,另一些时候道德推动法律:“在国会讨论遥遥无期的时候,把这个问题推给国会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考虑到Lecretia不断恶化的健康状况,法官在上周二就已经向她的家人宣布了初步裁定意见,正式裁定上周五下午三点向社会公布。Lecretia离世后,丈夫Vickers告诉媒体,Lecretia在听到法官决定后非常失望,尽管当时已经不能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这难道不是我的身体、我的生命吗?”

      安乐死成公共话题社会影响已造成

      也许这不是Lecretia和她家人期待的结果,但正如她生前曾说的那样:“如果能通过裁定引起法律上的改变,我将非常自豪。但我深信自己没有时间看到这一改变了,只要社会大众能开始探讨这个话题,我就会非常开心。”
      一定程度上来说,Lecretia的这个愿望在她递交诉状的第一天就已经达成了。如今,不仅法官David Collins在判决书中赞赏她的勇气,承认“这一事件已经成为公共议题,引发了全社会关注”,很多新西兰的政治人物也表示了对Lecretia的支持。
      昨天上午,总理John Key在电视一台早间节目中表示,如果安乐死法案被呈交国会,他个人很有可能支持:“无可避免的,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会在国会中讨论。每个人对此都可以有不同观点,但我个人可能会支持。”John Key表示,因为这一问题的巨大争议,国会极有可能再次采取“良心投票”的方式,既国会议员可以不受所属政党约束,凭借自己的“良心判断”投票。总体而言,激进的左翼政党更容易接受诸如安乐死、同性婚姻之类的法案,保守的右翼政党则反之。不过,由于这些法案往往伴随著复杂的宗教问题,因此也不能一概而论。
      法官David Collins拒绝通过判例让安乐死合法化后,工党国会议员Iain Lees-Galloway表示他将在本月底之前提交动议,推动国会成立特别委员会对安乐死问题进行全面审查:“其实很多人已经开展工作了,但Lecretia的勇气无疑大大推动了公众的关注,民众希望国会能够作出回应。这给了我们信心,相信这一话题很快会在国会中被讨论。”
      早在几年前,时任工党国会议员Maryan Street就提出个人议案,但在18个月未能被抽中提交国会后,她在2013年撤回了这一议案。该议案提出,任何超过18岁的新西兰公民在生命垂危;或身体、精神困扰造成生命难以持续时,有权选择在别人的帮助下死亡。
      2014年大选MaryanStreet未能连任,Iain Lees-Galloway接过了她的工作,继续提出相关议案,但去年12月新党魁Andrew Little上任后授意他搁置了这一议案。
      如果追溯到更早时候,2003年时任新西兰优先党国会议员Peter Brown就曾提出过“有尊严死亡”的议案。但国会在一读时以60-58的微弱劣势,否决了这一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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