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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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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2版:财经评论
香港、柴静、还有我们
 作者: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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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又被刷屏了。春节后的第一场热闹来自香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十多年前,过了罗湖,几乎就是另一个世界,植被的覆盖,公路的规划,天空的颜色,当时我在红磡火车站跟一位扫地阿姨聊天,她每个月8000港币的月薪令我叹为观止,当时港币的币值还高于人民币,她的那份淡定自得溢于言表。去年底,还是在红磡火车站,还是扫地阿姨,虽然已经物是人非,她告诉我现在的薪水还是不到9000港币,言语间已是无啖好食的哀怨。
  当然,这个阿姨不是香港的全部,正如同那些在旺角或是上水辱骂内地游客的人不是香港人的全部一样,看到有人撕掉通行证,香港人会害怕吗?只要春节期间去过香港,被挤爆的维多利亚港会让大部分香港人期待更多人的撕掉通行证。
  我不想讨论这场撕逼的关系中到底谁对谁错,我只想说,对于大多数内地游客而言,只要不是亲自被人问候过老母,即便这样的新闻漫天飞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赴港之旅,更何况还有很多根本不看新闻不关心时事的人,他们如常造访香港,购物消费,享受著免税港的低价和高质。
  去年底我去香港,工作之余是去看英版《歌剧魅影》,地点在香港的亚洲会展中心,说实话,很烂的场地,大而空,最后的位置距离舞台估计有半个操场的距离,跟高大上的国家大剧院几乎没法比,甚至不如新建的广州大剧院,座位也十分山寨,1000多港币的贵宾席居然是临时摆放的凳子,演出开始后,安静的令人不敢咳嗽,不要说手机铃声,连离开座位上厕所的人都没有,在我的侧前方有6个座位一直空著,没有人坐,即便旁边的人只要稍微挪动一下就可以从900元的座位移到1100元的位置,但是并没有人那么做。直到上半场结束,座位上才出现观众,因为迟到而不得不在外面等候半场才允许进场。我心里挺替他们惋惜,1000多的票居然只看半场,如果是我估计要跟守门的争取一下。
  没过多久,我在广州大剧院看了一场美版的《音乐之声》,场地自然比临时搭座位的会展中心利索很多,遗憾的是,即便演出钟声敲响多时,仍不断有人匆匆赶来,肆无忌惮的进进出出,踢踢塔塔的脚步声,毫无节制的问话和交谈,甚至有引导员打著电筒帮迟到的贵宾席观众找座位,刺眼的光束扫来扫去。那些一面看演出一面看手机的人们,用自己光亮的手机屏点亮了漆黑的歌剧厅。
  当舞台上唱起经典的哆来咪时,一楼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一个不足3岁的孩子终于无法忍受在这个漆黑的大厅里看著舞台上唯一的光源上演著不知所云的英文歌曲,用自己的哭声表示抗议,而孩子的父母显然不愿意浪费自己购买的门票,仍在不断努力哄著,希望能在不离场的情况下结束哭闹,在最后的努力失败后,这名母亲几乎是有些负气的抱著孩子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离场而去,关门的瞬间再次发出巨响,连台上来自百老匯的专业演员也不得不分神看上一眼。
  演出结束后,我找到门口的引导员,问:大剧院的票上不是印著迟到不能进场,低于1米2的孩子不能进场吗?为什么演出开始这么久还有人进进出出,还有婴孩啼哭。这名衣著专业的引导员对于我的多管闲事很是诧异,但还是耐心地跟我说,刚开始的时候,执行的挺严格,但是每次演出,都有迟到的人和他们发生争执,有些甚至在门口大吵大闹,认为自己买了票不让进场没天理,还有些给孩子买了票的,也是如此,否则就要现场退票,久而久之,印在票上的规矩也就成了摆设。
  这名引导员说,我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大部分人都在默默忍受违规者带来的副作用,连他们也习惯了,有些观众也希望有人站出来说句话,但是又担心自己站出来会被人说大题小做,多管闲事;他们也希望观众能够自觉守规则,谁也不想跟人撕破脸的争吵,毕竟只是一份工作。
  某些时候,我们的脾气真好,但有些时候,我们真是暴脾气,为了一个飞机上的座位可以泼面撒水大打出手,甚至不惜让飞机返航,让你搞不清楚中国人到底是太包容还是太不包容。在这方面,中国人和日本人走向两个极端,日本人是不管自己多变态都不能影响别人,同时不管这个人有多变态只要不影响别人就会被包容;而中国人是不管跟自己是否相关都要热心的插足,而不管影响了多少人只要自己舒服就好。
  昨天,沉寂多时的柴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用一份一年时间完成的雾霾调查成绩单迅速席捲了朋友圈,点赞的人很多,也有人质疑这个节目的专业性和是否违背了新闻伦理,背后的科学依据在哪里,还有阴谋论者猜测,如此大口径的视频在新环保部长履新之际重磅推出,背后到底是柴静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高层鼎立相助。
  然而这都不重要,我只想说,不管柴静曾经捲进怎样的是是非非,她比我们中的许多人更有能力远离这场空气带来的灾难,也确实有很多这场污染灾难的始作俑者拿著黑金在发达国家的蓝色天空下享受世界,把有毒的空气留给无可奈何的人们。
  不管柴静的动机是什么,背后有怎样的布局和考虑,我觉得有一点是需要我们正视的,看到不好的东西,我不想找借口,我不想忍受,我不愿意包容,即便雾霾和癌症的关联只有可能性,但是只要有这种可能性,是不是就应该站出来发出声音?
  从一名新闻从业者的角度来看,我也做过关于雾霾的报道,我知道报道雾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问题的成因太复杂,资料却很敏感,而柴静几乎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极致,尽管有人质疑科学性和专业性,但是我觉得对于这个惯于沉默、逆来顺受的群体来说,敢于质疑,敢于反对,敢于打破沉默已经殊为可贵,更何况她尽全力解答了一些疑惑,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是有人去埋头干些实事就总会有些改变。
  今年元旦,黄子华在广州开了一场栋篤笑,我第一次去听了现场,子华哥问观众:「广州吐一口痰要罚多少钱?」大家嘻嘻哈哈的回答,不用罚钱,随便吐!子华哥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广州吐痰居然不要罚钱?那岂不是会从街头滑到街尾?」这个在吐一口痰要罚2000元港币的社会生活的人的确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城市对随地吐痰有如此大的包容心,而人们对于这种包容喜闻乐见,既然你可以允许这个社会有这么多不合理,你又怎么能怪这个社会辜负你呢?谈恋爱都是如此啦!你都能让男友叫鸡就不要再说你不要辜负我啦,因为按照你的标准,他又怎么可能会辜负你呢?
  所以,不管香港的纷争如何喧嚣,不管雾霾的战争如何艰巨,都不过是朋友圈里短时间的喧哗和热闹,刷屏过后,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我们正在等待著下一个异类为我们制造新的话题,所谓看客,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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