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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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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2版:先驱博客
喳喳小熊
 作者:刘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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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清冷的冬日,穿著四季如一的老黄,一如以往到处收著垃圾。垃圾,本是被人丢弃的东西,对老黄而言,总有其可珍惜之处。
  “如果你认真看一眼那些被丢弃在路边的东西,你会很奇怪,怎么有那么多好东西被判了死刑。”他常会这么说。
  “喳喳”就是在这些“不再被需要的对象”堆里被发现的。
  喳喳被老黄抱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看著老黄笑,彷彿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意思。老黄应该把这个小娃娃送进警察局,但是喳喳很妙,一到了警局门口就哭著不停。像是在向老黄抗议,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冰冷的地方到了温暖的怀里,哭声似乎她是在求老黄:别再让她回到另一个冰冷的地方。
  老黄决定先把她带回家,帮她取了名字——喳喳。
  老黄看到一只小熊,无辜的表情,脏污的绒毛,少了一只腿。老黄拿出针线,找了一块破花布,缝缀了一晚上,又帮它洗了个澡。
  第二天喳喳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全新面貌的小熊,表情依旧是那惹人怜爱的无辜。喳喳看看小熊,看看老黄,彷彿在问,这是哪里来的呀?老黄瞇著眼笑笑的说:“跟你一样啊,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啊!”
  喳喳有了同伴。老黄也有了小同伴。
  台北的黄昏依旧,老黄推著他的回收车到处去,所不同的是后头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会用著自己小小的拳头,使上全力帮忙推著车,虽然实在没什么帮助,但是喳喳却觉得自己的帮助非常大。老黄身上的绳子绑著拖车,喳喳身上也有一条绳子,绑著她的小熊。老黄终于不再永远是一个孤独的身影了。
  一个下著滂沱大雨的傍晚,喳喳站在每天老黄都会来接她的幼稚园门口,怎么也等不到老黄。她湿透著身子带著已经在滴水的小熊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跑回了家门口,却看见救护车在门口快速的离去。喳喳问街坊要老黄,街坊跟她说,老黄去医院看病,你乖乖别走,老黄会来带你。
  第二天上午,喳喳没有去上学。她独自带著小熊出现在十字路口的店舖。在门口,她举起小熊,学著老黄的口气对它说:“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说完她转身走进去。
  十字路口上的当铺里,有一个大大的玻璃柜,下层的最边边,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小熊坐在那里。老黄恐怕早已不在,喳喳也不知道到了哪儿了?但小熊还是在架子上等著喳喳回来找它,安安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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