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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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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4版:三人行
脚下的大地与心灵的天空
 作者: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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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主: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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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有一个很热门的流行词汇叫“XX梦”。“中国梦”被习近平主席倡导后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奥运梦、航天梦、诺奖梦中国人都已经实现了,也可以说都是“中国梦”的组成部分吧。梦想成真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接下来我们该梦想些什么呢?
  人不能没有梦想。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佛洛伊德说,梦是潜意识的反应,是愿望的满足。穷书生羁旅客舍,酣然一梦,梦中自己娶名门女,官至宰相,名列公卿,醒来却发现客舍主人的黄粱米饭还未煮熟,此即“黄粱一梦”的故事由来。这书生用今人的标准衡量是典型的凤凰男,如果美梦成真娶名门女做高官既富且贵,满可以写一本“我的成功可以复制”之类的名作,博得千万读者眼珠子掉一地的钦羡,何以千百年来却成为嘲讽的对象?
  梦想从来都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所附丽的价值观的体现。李白的“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岳飞的“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都是梦想的典范——高蹈出世,蔑视权贵,孤臣忧愤,壮怀激烈……表现出中国传统士大夫所推崇所向往的超然于现实,特别是物质现实之上的一种精神境界与追求。
  北大退休教授钱理群先生提出,一个人不能没有梦,一个民族更不能没有梦,特别是年轻人,没有梦的人生是可悲的。他提当代知识精英应该树立“脚踏大地,仰望星空”的风范。脚踏大地,如何更密切地和我们生存的这块土地,土地上的人民,土地上的文化保持密切联系;仰望星空,如何有一种超越于物质现实生活的超越性的追求,一种精神的追求。也是今天的中国特别需要这样一种梦的精神。
  钱先生指出:“中国经济的发展并没有带来相应的精神的昇华,反而出现了物欲横流、道德水准下降的民族危机,以至溃败。所有关心国家、民族未来的人们都为之焦虑不安、痛心疾首。”他说:“在物质主义、实利主义的时代,一切都被扭曲,常识、常理都成了似乎高不可及、不可想像、无法实现的梦幻了。”
  所谓“常识、常理”,也就是我们先辈知识精英们所持守所身体力行的天理、正义、风骨、气节、忧国忧民、不畏强权不媚俗流……这种植根于传统文化的大地的精神,在当今之世,怕真是要到梦境里才找寻得到了。
  当今的忧患是很多出人头地的明星、精英人物——须知透过现代媒体的追捧,他们对大众的影响不可小覷——既脱离了大地更丢失了天空,所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悲剧,钱理群先生称之为“伪精英”。他们不懂,人生的价值不能仅仅用物质的富足和虚骄的掌声去衡量。大把的钞票能让炫富的郭美美等一夜爆红,而虚幻的光耀却并不能赢得人们发自内心的崇敬与傚法。就如肥皂吹出的泡泡,虽然得意地飞舞于大地与天空之间,反射著太阳的光焰幻化出炫目的光彩,却是吹得越大破得就越快。
  至于梦想,那是属于心灵的天空,是一个人信仰、灵性的所在,是超然于物质之上的一个广袤的精神领域。就如雨果的名言: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
  就眼下的现实来说,梦想尚遥不可及,能“脚踏大地”已经实属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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