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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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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2版:先驱文化
我这么年轻,到底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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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于市井,自在初中同学家做客看见一面墙大的电视和进口零食时,就一直向往成为中产阶级的一员。
  这些年从未停歇过努力,尽管中产阶级是个模糊的概念,但我的目标一直清晰——要有高学历,要有钱,要懂点精神层面的高质量消遣。
  然而除去在最后一点上有些建树,我的一颗上进心还在其余两处挣扎。把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丢进新西兰文化中是件很可怕的事,一旦远离华人社会,进步的心就慢下来。新西兰的社会缺失攀比,教师和后厨帮工的待遇相差无几,但凡正当职业均受尊重。就是这种思想“毒害”著我,去年短暂回国时看到北京地铁涌向四面八方的年轻白领,我还未摸清出口,就急忙逃出去,我也不知道我在急什么,恍惚间就是这样的感受,“真怕被落下来,就再也赶不上了!”
  每次回到祖国,我的心就加剧一层恐慌。中产阶级有太多标准,根据最朴实的一条“有房有车有事业”,我还在爬楼梯的步骤,我开始搬离市井,结交那些早我很久步入中产阶级的人做朋友,但是认识他们之后我就忽然不向往那样的生活了。不是没有欲望了,是没有勇气了,尤其是他们把酒杯重重落在桌面,摔著烟头说道,“压力,活著的压力太大了!”
  想起一个网友的自述,大意是月薪2000的时候租房住,平日和朋友擼串唱卡拉ok,基本月光,等到月薪1万的时候,买了房和车开始还贷款,花在衣服上的钱多起来,还要定期请客户吃饭,钱攒不下却操尽心思,中产阶级说的累,大概近似于这一种,当一个人的家庭和社会责任越大,他的压力也随之而来。
  因为要写这个话题,国内朋友义务提供给了我一些中产阶级的烦恼:男性最在意的是“今年是否能争取到升职机会”“家中妻儿开销增大我是否该自主创业”等等,女性最关注的问题是“同事家5岁孩子都开始上外教课了”“我什么时候能像xx那样的女人过退休式生活”,诸如此类。
  总结起来,我的中产阶级朋友们普遍焦虑,觉得迷失,幸福感低。而我在爬楼梯的过程,愈来愈感受到这种压力,尽管几杯小酒就让我滋润万分,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我不知道,如若到了楼的最顶层,打开天窗,窗外会不会是我喜欢的风景。
  像之前所提到过的新西兰最大特点之一是贫富差距小,我在网上搜索过新西兰中产阶级的信息,寥寥无几,有朋友告诉过我,这里的人基本是普通人,剩下的是极富有的人。这样的社会利弊皆有。弊端是全民散漫,不利于个人发展,好处是人与人界限感强缺少攀比,有助于提升个人幸福感。我对此幸福感的个人体会是,如果一个单身族可以每周工作30个小时的话,他可以完全负担得起房租,日常消费以及基本娱乐,并且可利用余下的时间,到几乎无人的海边散步,参与有风景路线的徒步活动,或专注个人消遣。我在祖国的中产阶级朋友们告诉我,“我每天都在加班,车子房子孩子都很好,却非常努力又非常焦虑。”
  我在新西兰住了5年,很少回国,自知是和进步社会是脱节的,并且因此而惭愧。然而在生我养我的文化与我选择生活的文化之间,我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一个人无论在哪里,都要时刻认清内心最强烈的欲望,只有遵从内心欲望的努力才能够给你带来踏实的幸福感。当今高压社会下患抑郁症的年轻人为什么那么多,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明明在努力,却是在花时间和力气讨好别人抑或与他人攀比。走在中产阶级的这条路上,大概很多人走著走著就忘记了,我们最初想要的是什么,也忘记了,在那个捧著稀粥和咸菜的出租房,为“如今所得”奋斗的多年前,我们依旧幸福过。
  在中产阶级的楼梯上,直到今天我依旧尽力走著,尽管生活在一个安逸的国家,可以靠30个小时的工作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我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更高层次的追求——我内心的欲望很简单,有资源去为自己以及后代创造更丰富的生活,这里的资源,是指精神世界的修炼,亦包括我现在也在为之努力的学历和金钱。
  从前人人问我为何不回国发展,如今每每打开电脑看到95后创业成功的新闻,我便倒吸一口冷气。我无比相信,要抓紧练就一身功夫再回去,不然,那些95后的精英孩子们,一定会把我狠狠地拍在创业写字楼里,或是拉投资的路上,甚至是那个人潮拥挤的地铁口。

  Simon有话说:

  新西兰中层阶级的忧虑


  新西兰喜欢把自己看做“无阶级社会”。不过早起欧洲移民会根据人们的谈吐和衣著划分社会等级。
  那些早期移居至新西兰的人们,体力活是一个衡量标准。无能出生高贵贫贱与否,装不装得了栅栏才是最重要的。
  在我们的文化记忆当中,现在仍有这样的平等主义,不过已经有点模糊了。事实上,和其它国家一样,新西兰的贫富差距也还挺大的。而所谓的中产阶级似乎到最后也会沦为“贫穷”一级。
  至于中层阶级所担心的,大部分都是关于房子。当年我的父母买房子挺容易的,尽管还是要精打细算。但是让现在的年轻人买房子几乎是不现实的,因为他们的收入和当前的房价之间隔著一条鸿沟。
  另外就是,现在的就业模式与过去也相差甚远。在我父母那个年代,很多人几乎一辈子就在一家公司上班,一步步升值加薪,到最后安然退休。可现如今这样的工作基本上不存在了,甚至连公务员可能比不上一般公司的全职合同员工稳定了。
  房价在飙升,而我们的工资收入又不见平行增长,所以现在多数人根本买不起房。
  尽管如此,几乎每个人都梦想拥有自己的房子,所以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时代。
  但话又说回来,我们有著世界首屈一指的温和气候和自然环境,社会治安也比较不错,所以尽管有些新西兰人会发抱怨,但很多时候也就抱怨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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